幽冥（8）
＊叶攻only合本，叶周部分释出＊
《幽冥》
*全职高手，叶周向。 BE。
*奇幻、架空。关键词：警察、妖怪。
*自我流排版，与书内排版不同。
*完結倒數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正文开始
好痛。
胸口好疼。
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干似的，只能任由血液一点一滴的继续将让温暖离家出走。
「泽……」
谁？
是谁在叫我？
努力让视线对焦，他终于看清是谁拥着他。
啊，是叶修啊……
叶修一到，周遭就一片慌乱，不知是谁大喊着：「是妖怪！妖怪杀了阴阳师！」
他闻声只想笑，却笑不出来。
居然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叶修身上……
人心险恶。
「……泽。」看着他左胸上的深口，叶修加重了拥抱的力道。
「他们说，是我杀了你。」
「那……你相信吗？」
意识渐渐变得模糊，后颈的图腾正在发烫，而幼时所听见的童谣再次出现。
——幽冥、幽冥，不祥之灵。
——立契之人，终化为尘。
只不过，这次他终于想起了歌谣后半段的词。
——以命换命，尘化回人。
——幽冥为尘，谁带泪痕？
深吸一口气，他知道叶修现在想做什么，他也终于了解梦境的含义。
——以命换命，幽冥终将化为尘埃。
「……修。」用尽全力移动手臂，他按上叶修拿刀的手，轻启唇瓣。
——「我，只相信你。」忍着痛，他扯出一抹淡笑。
叶修，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。
还有好多风景想和你一起看。
但，好像没办法了……
手无力的垂落，意识陷入一片黑暗。
*
一夜的翻云覆雨，一页的记忆回顾，叶修伸手替枕边人拭去泪水，在他后颈的图腾上烙下一吻。
——「他们说，是我杀了你。」
——「那……你相信吗？」
或许他们说的没错，我没能保护好你，那又与我杀了你有何不同？
可你却……
——「我，只相信你。」
长叹口气，叶修将点燃的烟叼在嘴上。
「忘了吧，小周。」
呼出一口云雾，就像是要把痛苦不堪的回忆给淹没似的，他又重复了一次。
「忘了这痛苦的过去。」
*
「队长，你眼睛怎么肿肿的，难不成是被妹子甩了，哭了整夜？」
「啊？」周泽楷倒觉得自己只是眼睛酸涩了点罢了。
「杜明你说什么呢，咱们队长美颜盛世，谁拒绝谁吃亏！」
「
什么？周泽楷，你居然会被妹子拒绝啊？」孙翔一脸听见了世界奇闻轶事般的茫然。
「没！」等等，我没有啊！
「别闹了，都干活去吧！」方明华看不下去了，这些人哪里有八卦就往哪里凑，警局对外塑造的，那英明能干的警察形象早成了泡沫！
「谢。」「哎小周，失恋了别难过，我让内人来给你开导开导。」
「……。」
看着一旁笑的东倒西歪的叶修，周泽楷已经不想解释了。
真心累。
他记得昨晚和叶修在床上的缱绻，他想起前世和叶修相处的片段，可后来呢？
他的记忆只到了自己被召去皇宫，然后……，然后就想不起来了。
走近叶修，他小声问着：「叶修，昨晚……」
「
嗯？屁股还疼吗？」
看着闻声涨红了脸的队长，叶修勾起一抹坏笑。
「不、不是……」「对了，队长！昨天你去支援时电脑有邮件，总局派来的！」
看了看喊着自己的吴启，再看看明显逗他玩的叶修，周泽楷虽无奈也只能尽快处理公事。
*
「大家应该都看到邮件了吧？」
见众人点点头，冯宪君接着说：
「考虑到泽楷虽能力出众，但年资尚浅，所以我想了想，还是让你的老前辈来帮忙！」
指向坐位离自己最近的人，冯宪君接着说：「他是张益玮，前轮回队长，相信各位都不陌生，之前几次的攻坚任务都是他带领的，成绩不错，所以这次指派他为总司令。」
应声向众人点头致意，张益玮的视线在周泽楷身上停留几秒，又若无其事的移开。
「请多指教了。」
总司令？指派周泽楷为大队长，却又调来个总司令？
有时领导者太多并不是好事——尤其是意见相左时的协调时间，就可能影响到任务进度。
「总督，你说张前辈是总司令，周队是大队长，那这次任务由谁发号司令？」
「自然是听总司令的了。」
「泽楷，张益玮和你们是第一次合作，你身为大队长，作战讨论时可得好好和前辈协调一下，让他快点进入状况。」
「嗯。」
「那么，先让我了解队员们的能力吧，做人员配置时要方便些！」
周泽楷点点头，滑开手上的平板，将各个成员的能力分析投影在布幕上。
「孙翔……」
简短的解说仍在会议室回荡，谁也没想到，这平静的时光，将被暴风雨搅的一塌糊涂。
*
「什么？EJ的货轮这礼拜二就要出发？」
此话一出，众人闻言齐齐望向负责情报收集的刘皓。
「是，卧底的兄弟说他们不知道从哪听到警方要攻坚的消息，就赶着这礼拜了！」
「怎么可能，攻坚一事除了参与人员之外，有关消息绝不会对外泄漏！」张益玮蹙起眉，「除非——有内鬼。」
拍拍桌上的文件，他说：「彻查参与人员有谁行踪可疑，和EJ有关的线索一个也别放过！」
「报告，这已经查过了！近几周接近EJ地盘的只有叶队、周队、喻队，以及王队协助缉毒的那次。」调出电脑里的视频，他点下了播放键。
「其中，叶队在任务前一天曾只身到码头的货柜，怀疑是和EJ的人碰面。」
周泽楷不敢置信的看着布幕上放大的监视器画面，视频里的身影无非是他回家就能看见的人，但他可是妖，怎么会和帮派有关系？
「请问你该怎么解释，叶队？」
「我说是因为饿了才跑去那儿的，你会信？」
冷笑一声，这听在张益玮耳里就像是无法反驳而编的荒唐借口。
接过刘皓递来的平板，他看着总局的人员资料，扬起胜券在握的笑。
「我说叶队——叶修啊，借口也编好一点。」
「他，不是。」周泽楷只说了三个字，简洁、却无比坚定。
「难道你能证明他和帮派没关系？我们都知道总局调了队长来支持，但查了总局的数据，却根本没有叶修这个人！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？」
布幕上显示的画面换成了总局的人员搜索页面，但打上「叶修」搜索的结果却是：查无此人！
在场包括周泽楷自己就有三个人知道原因，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解释！
——叶修是妖怪，他是窜改了你们的记忆才变成队长的。
这种对一般人而言像是天方夜谭的回答要是说出口，肯定被嗤之以鼻。
「就在你们出任务的前一天，他又为什么去码头的货柜？如果不是和EJ的人碰面，难道你能想到更好的解释吗？」质问的音量越趋大声，张益玮放下平板，直勾勾的看着大队长。
「又或者，你是帮凶？」
「不！」
「总司令，请注意你的说词。」王杰希看了看叶修，又看向张益玮。
「要是周队是帮凶，那我们这些去支援他的，岂不也是你口中的帮凶？」
「确实，我无法认同总司令的猜测。」喻文州的语调温和，却从中透露出一股冰冷。
「我也只是说说，但既然叶修有嫌疑，这次的任务他就不得参与。」
也不管他说了什么，叶修脸上仍是一如既往的从容，就像在听人说书似的。
「这件事我会呈报给总督，看你能装的什么时候！」
「请便。」
*
独自坐在沙发上，周泽楷听着淋浴间的水声，望着天花板发呆。
出任务的前一天，为什么叶修会在那里？
我不知道。
他真是因为去觅食？可为何偏偏挑了EJ的地盘？
这也未免过于巧合。
难道真如张益玮所说？
不，不可能！
「小周？」
闻声惊得抖了下，周泽楷看向刚洗好澡、发丝上还带有水滴的叶修。
「想什么呢，吓成这样。」
见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，想起今天的事，叶修倒是开门见山的说了。
「你在怀疑我？」
没来由的难受哽在喉头，周泽楷不知道该如何响应比较好。
他不想怀疑叶修，可这次剿毒规模不算小，他又是大队长，他有义务确保战友的安全，这逼他不得不去怀疑。
「……叶修。」微蹙起眉，他垂下眼帘，「不了解。」
「什么？」
「我根本，还不了解你。」
无论是当时那个在医院说绝不会伤害我的你，还是在那夜对我低语着前世故事的你，即使我们朝夕相处，但我却看不透你。
「为何去货柜？」看向叶修，周泽楷又说：「我不清楚。」
「可我却以为……够了解你。」
「那你相信我吗？」沉默许久，叶修只说了一句。
「我……，不确定。」
「是吗。」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，叶修擦干头发，径自钻进被窝。
默默拉开被子的一角，周泽楷窝进被子里。
背对背的两人之间的缝隙，简直就像鸿沟，无形却残酷的吞噬彼此的信任。
*
「喔？想不到你们还起内哄啊？」
月黑风高，看小弟们加快动作将货运上货轮，陶轩笑了笑。
「真是好消息，那内哄完了？带头的没变吧，还是被气走了？」
「总督又拉来个总司令，现在是他发号司令，但如果和周泽楷意见不同，那他们可得协调一段时间了！」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大笑，他关掉电视、看向窗外那轮将被乌云掩住的明月。
「很好，就等你们来了。」
「陶总，到时候见到我，可得请你的小弟手下留情啊？」
「当然，毕竟你也为了我们付出这么多，自然是要好好关照你，你说是不是啊，刘皓？」况且，没了你，我还得另外找人去收集情报，又增加被警方逮到的风险，那多麻烦？
「不敢不敢，先谢谢陶总了。」又是几句奉承，刘皓才挂上电话。
周泽楷啊周泽楷，人说树大招风，你这树倒是杵在总督的面前，挡了不少人不升官之路啊？
可别怪我心狠，要怪就怪你自己吧！
明月再现，映亮刘皓嘴角那无法掩饰的得意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