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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說兔子太寂寞會死,那人呢…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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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貅(5)

*周叶向
*恐怖宠物店paro
*试图填坑,才发现变成年更了,真可怕。


「周昌?」

应声剑出,离命门再多三寸便一命呜呼,黑蛇低头一看,仍是悠悠哉哉的吐着舌信,仿佛方才致命的攻势不是针对它一样。

「谁?」

「先出招再问人家门会不会太晚了。」黑蛇左右摆了摆头,看起来勉强像在无奈摇头。

「放心,前几天我才咬了皇帝,味道不是很好,所以不会吃你。」

「⋯⋯」这种解释让人怎么回答的好?

「你是,之前的?」想起当时那条被王室兴师动众追捕的黑蛇,周昌皱起眉--大概是觉得自己撞鬼了,蛇居然能说人话。

「会说话?」

「怎么不会,这不挺正常的吗。」见人类大惊小怪的,黑蛇吐了吐舌信。

不,一般蛇并不会说人话。

「你们人类的戾气终究还是重了点啊,动不动就拔刀舞剑,但这剑不错。」借机想攀上剑身,黑蛇才刚动身就被剑鞘挡了回来,只好蜷成一圈。

「嗯⋯⋯,妖?」确认黑蛇没有攻击性,周昌才将剑归鞘,连剑带鞘的戳戳它。

「你就不觉得我是神?」乌溜的尾巴拍掉无礼的剑鞘,黑蛇趴在自己身上,几近慵懒的看着应声沉默的人类。

「⋯⋯」

看着他纠结的表情,黑蛇表示非常满意。

「为何来此?」岔开话题,周将军显然比较好奇它的来意。

「那就要问你们了,我好端端的在海里漂,你们把我绑来这,好意思问?」黑蛇勾勾嘴角,似是调侃。

「抱歉。」

虽然不是周昌把他抓来的,但总归跟王室有关,他又是皇帝麾下的将军,要说跟他没关系,好​​像又说不太过去。

「⋯⋯不走?」

--「走了。自由。」

回想起被周昌搭救时的情景,黑蛇歪头反问:「那你又为何帮我?」

将军摇摇头。

「你本非常物,不该被如此对待。」

「那你可知他们为何要抓我?」

它又见人类把头摇的像个波浪鼓。

「稀有?」

「也对。你们人类说我是神兽貔貅的近亲,能招财避邪,所以拼了命的想抓我。」

「真的?」周昌打量着通体漆黑的它,「你是神兽?」

普通人类关注的点根本不在于神兽,而是能「招财」。

这个人类究竟是装疯卖傻,还是真的天真呢?

「你说呢?」黑长的尾在他不知收敛的目光下晃了晃,周昌看向它宝石般的双眸,沉吟片刻。

「不像。」

黑蛇闻言痛心疾首的直起身子。

「年轻人,以貌取人是会吃大亏的啊。」

「抱歉。」将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颈。

「我和貔貅是有点关系没错。」见他愣了一下,黑蛇又道:「可我是妖。」

「⋯⋯为何?」

「吃了他一些丹药,被贬了。」将军还没来得及表达意见,就听他「噢」了一声:「他也被贬下凡了,不吃对不起他。」

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,周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「他⋯⋯又是为何?」

「帮我去玉皇那顺了一些丹药回来,被发现了。」

「⋯⋯」

居然在玉皇大帝眼皮底下偷丹药吗?

「那本来就是从我们这拿走的,拿一两颗回来还能算偷吗?」仿佛看穿他内心的想法,黑蛇可不乐意了。

这道理听起来好像对,又好像哪里怪怪的。

周昌瞥了他一眼,决定还是不要再追问下去的好。

「不过,人类哪管我是什么。世风日下,人们大多利欲薰心,只要能让他们飞黄腾达,妖魔也抓。」看他不由自主的握紧剑鞘,黑蛇微眯起眼。

「你呢,你想要荣华富贵吗?」

靠上粗壮的树干,周将军摩挲着剑穗。

「想过。」

慵懒的姿态下闪现敌意,黑蛇装作若无其事的晃着尾巴。

「为什么?」

「想给父母过更安稳的生活。」

黑蛇顿了下,略感讶异:「什么?」

「不用荣华富贵,只要能让两老安生就好,⋯⋯若是他们还在的话。」

连晃尾的动作都不自觉的停下,业貅皱了皱眉。

「现在呢?你想要有用之不竭的金银财宝,一辈子不愁吃穿吗?」它像是审问,又像是好奇与怀疑。

人有贪念,这是本性。世上不可能有人无欲无求,若是有,仅仅是因为他尚未理解自己究竟想要什么。

「现在⋯⋯」放下剑,周昌浅浅笑了一下。

「这样就好。」

时近黄昏,微风徐徐,橘黄的光洒在他的脸上,它看着这么一个平凡的人,却仿佛看着稀世珍宝一般,舍不得移开目光。

人类啊,过了这么多年,思想还是如此令人难以捉摸。

有人天真无邪,有人穷凶至极;有人无欲无求,有人争名夺利。

我总在一旁围观着茫茫人海中无所不在的争执,一旦被发现、被驱赶,就到下一处去。可不管到了哪里,人类的纷争、斗殴日复一日的上演,无限循环到令人麻木。

人类既无趣,又愚蠢。

他们总是为了不同的事情烦心,仿佛忘了自己最初降生于世界上时,那颗最纯真的心。

或许是局势所迫,又或许是自甘堕落。

谁知道呢?

我只想看看究竟有谁能在这污浊的世道中保有初衷,仅此而已。

「五千年了,才终于遇上你这么一个。」

「什么?」周昌只觉腕上一凉,原来是黑蛇顺着他垂下的手爬了上去。

「没什么,倒是我还欠你个人情--你想要什么?」

用尾巴挡住他想拒绝的唇,业貅化为人形,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,最终蒙上他的眼。

「说吧,你想要什么?名声、财富⋯⋯称王?」

「我⋯⋯」

「想要有人能陪我聊一聊。」

「完全抛开身分、层级,真心和我聊上几句,⋯⋯哪怕只是暂时的。」想起下属和他之间从来只有公事上的交流,周昌叹了口气。

眨了眨眼,业貅眸中的竖瞳缩的更细了些。

「那,你想要谁?」

「我⋯⋯」

臂上传来一阵暖意,业貅一愣——那是周昌的手。

「我要你。」

心脏猛的多跳了一拍。业貅心底涌出了点惊讶,其中却又揉合着喜悦,又好像从头到脚都浸泡在暖和的水中一样,实在难以言喻。

--「喜欢你。」

真微妙,和那时候一样。

「既然你想,就如你所愿。」

「我,业貅,奉你为主。」捧着他的脸,业貅浅笑,「无论你在何处,我都会找到你、陪着你。」

宛如要昭告天下这是他的所有物,周昌吻上他毫无防备的唇。

至死不渝。

*

夜幕低垂,百家灯火通明--唯独枪口对准的那一栋高楼,默默的隐于黑夜之中。

「这都怎么回事,没听说过他们今晚休假的啊?」

夜视镜中突然出现一颗放大版的眸子,与此同时一股寒意攀上前臂,惊的他立刻起身甩掉缠上手臂的冰凉,却发现那处空无一物。

「人帅就是麻烦,走到哪都有狗仔,回去得让他多留意一下。」

「谁!谁在说话!」掏出腰间的小枪,他警惕的指向四面八方,却根本没看到人。

「哟,看来还是个傻。」蛇尾如鞭,狠狠一抽,那小枪就从高楼上义无反顾的跳下。

被蛇尾抽到的手疼的宛若被削下来一般,杀手咬牙强忍着。

「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⋯⋯还会说话!」

也难怪他会疑惑,整整有63层的水泥高楼,一般蛇根本不会到上头来玩,如今却有了例外,还是他的狙杀目标之一!

「你都上得来了,你说呢?」卷上他的腿,业貅眨眼间缠住他的身躯,渐渐卷上他的脖子。

越挣扎,便勒的越紧。

「谁让你来的?」

「陶⋯⋯是陶轩!他出钱让我杀了那个男人!」为了活命,这个杀手可没胆说它也在死亡名单内,但他却没想到,自己说要狙杀那个男人,才是他激怒黑蛇的主因。

「你瞄准的可是轮回集团的总裁。」「只要有人付钱,无论是谁我都⋯⋯啊!」

「他是我的。」颈上的蛇尾愈勒愈紧,他威吓似的吐了吐舌信。

「你们想碰?」

耳边响起骨骼碎裂的声音,业貅冷笑一声,抛开被掐的鼻尖都能碰到胸膛的人类,任他往后倒去。

「再过五千年吧。」

宛若听见业貅的话,坐在沙发上的周泽楷不禁一笑,随即将目光移回手机上的联络资料。

--「周先生,我已经将得到那位大人的方法告诉你了,至于要不要实行⋯⋯」

就看我了,是吗?

--「只要你救我。」

毅然决然的拨通电话,周泽楷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幕模糊的画面。

--「貔貅偷取丹药,即刻贬至凡间。」

--「业貅为主谋,贬⋯⋯」

庄严的嗓音逐渐消散,周泽楷听着拨号中的音乐,眉宇微蹙。

刚刚的⋯⋯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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