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冥（9）
＊叶攻only合本，叶周部分释出＊
《幽冥》
*全职高手，叶周向。 BE。
*奇幻、架空。关键词：警察、妖怪。
*自我流排版，与书内排版不同。
*下章完結。
好想吃小甜饼喔．．．．．．，每一字一句都甜到心头的那种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正文开始
枪林弹雨。
他狼狈的喘着气，在一片枪声中躲到货柜后头，重新将手中的枪填充子弹。
奇怪。
地面上的大肆蔓延黑雾如此显眼，可其他人却好似没有看见！
好像哪里不对？
就在躲起来前，周泽楷看见那些小弟身上都缠绕着同样的黑雾，或淡或浓，却都散发出令人厌恶的气息。
那是什么？
「又是你，阴阳师。」
一个掺杂了喜怒哀乐的声音自头顶传来，周泽楷仰望之际也本能的举枪扫射，但那声音却突然转移到背后！——
「别想再阻挠我！」
周泽楷还来不及说什么，所有的疑问、甚至于眼前的一切，全化作子弹贯穿胸口的陪葬品。
猛然睁眼，周泽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……原来是梦。
那被枪击的痛楚太过真实，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天还未亮，周泽楷翻过身，静静的看着叶修的背影。
「叶修……。」他想抱抱叶修，可伸出的手却止在半空中。
——「那你相信我吗？」
——「我……，不确定。」
愧疚的缩回手，周泽楷阖上双眼。
我应该要是最相信你的那个人。
可我却……
「对不起……。」
*
大雨滂沱，全副武装的攻坚小队整齐的在集合的废弃仓库等候指令。
周泽楷和微草、蓝雨的队长并排，和后方的弟兄一起听着早在出发前总司令已经交代过的注意事项。
发现周泽楷似乎心不在焉，在他正后方的江波涛赶紧用手肘顶顶他。
接收到副队的小小动作，周泽楷背在后方的手轻摆了摆，江波涛才停手。
「那好，现在攻坚！」
「可总司令，现在是豪大雨，虽然能让他们视线受限，但我们也……」刘皓说到后头就没了声音，他装作有些为难的看着长官的反应。
「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就只有现在了，你想违抗命令吗？」
「不敢。」刘皓低下头，暗自在心里偷笑。
没错，就是这样，快攻坚啊，快出去迎接你们的死期！
「不行。损失惨重。」要是现在攻坚，损失会很严重！
刘皓僵了下，跟着张益玮一起看向周泽楷。
「周泽楷，我是总司令还是你是？还是你现在就能告诉我……谁是妄想通风报信、拿弟兄性命开玩笑的内鬼？」半眯起眼，他知道周泽楷绝对答不出来。
——而事实也是如此。
周泽楷沉默半晌，说时迟那时快，透着银光的左轮在他手上转了圈后，枪管精准的对准上司的额！
「周泽楷！」
不顾他的怒吼和身后队员们的骚动，周泽楷冷冷的看着他。
「别后悔。」
敢做决定，就要有承担所有失败后果的胆识。
「『周大队长』，这用不着你操心。」
看着他们又起内哄，刘皓忍不住想笑。
可惜啊，还不行笑，笑了不就等于告诉他们我才是内鬼了吗？
察觉到一闪而过的异样气息，喻文州瞥向刘皓，却只看见一团淡的几不可见的黑雾渐渐消散。
那是……心魔？
他之前在警局高层所办的应酬宴会上就看过，一些达官显贵身上几乎都有，着实吓人，然而那种妖魔只会跟在被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的人身上，所以喻文州老早就知道那些人并非善类。
而如今，刘皓身上居然也有？
一旁的王杰希显然也发现了什么，他皱了皱眉，和喻文州对上了眼。
等等先处理他。
或许是多年的默契，喻文州读懂了他眼神的含义，轻轻点头。
正有此意。
「走吧，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！」
*
坐起身来，叶修望向窗外，暴雨将世界染上一片朦胧。
——「……很快，回来。」
在这么尴尬的局面，倒是周泽楷出门前的一句话先打破了微妙的气氛。
搔搔头，叶修点了根烟。
小周这是以为我生气了？
想起晚上依稀听见的道歉，叶修长叹一口气。
其实吧，你知道吗？
被其他人怀疑都无所谓，但听见你不敢确认自己是否相信我时，我是会心痛的。
……但我却没办法生你的气啊，小周。
从前世的现在，我最气的就只有一件事——那就是我没能保护好你。
见窗外的雨势暂时转弱，叶修将窗户打开一个缝透透气，湿润的空气随即窜进来！
潮湿的空气中乍看下没什么特别，但仔细一闻就能发现，里头似乎还掺有一丝铁锈味，不浓、却不容忽视——叶修认得这个味道，那可是周泽楷的血味啊！
毫不犹豫的推开落地窗，叶修唤出羽翼、朝EJ帮派所在的码头飞去。
「小周，你千万别出事！」
然而，事与愿违。
*
噗通、噗通。
心脏逃避似的加速跳动着。
阴阳师偶尔会做预知梦，其虽可预见未来，却无法更改。
…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无声降临。
觉得无力吗？觉得不甘心吗？
那有什么办法？
这，就是命运的残酷之处。
*
如同梦境中的枪林弹雨再现，周泽楷捂着腹部的伤、暂时躲到货柜后填充子弹。
这件防弹衣，是假的？
鲜血沿着弹孔流下，周泽楷开始为自己稍早前的心不在焉懊悔了。
但他还没时间去想谁调包了装备，身旁就传来子弹上膛的声响。
本能的举枪防卫，但周泽楷却看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「刘皓？情报——」「你应该是想问，我身为情报员怎么会在这里，而不是在仓库即使汇整战况吧？」
看着他身后显现出清晰的黑影，判断情况不对的周泽楷立刻和他拉开距离！
「难道，你是内鬼？」
「果然是聪明人。」
对准周泽楷扣下扳机，刘皓脸上的得意却在霎那间扭曲！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！」
刘皓持枪的手在他眼前开了孔，周泽楷借机用枪柄猛力重击他的后颈，即使刘皓也是警校训练出来的，也捱不住这一击剧痛。
「郑轩，做得好。」透过蓝芽耳机对话，喻文州扣下扳机的动作从未停过。
「真怕瞄不中啊，压力山大。」继续瞄准下一个目标，郑轩说：「还好队长稍早就让我注意刘皓，要不然周队就危险了。」
「所以该怎么处理他，总司令？」敲晕想要偷袭的小弟，王杰希紧握着枪，朝着敌人连扣扳机，枪枪致命！
大家都能听见张益玮那一声叹气，或许是无奈自己误会了叶修，又或许是懊恼自己判断错误。
「军法处置。」尾音甫落，枪鸣再起。
「唔——！你……」蓦然一声枪响，紧接着的是周泽楷断断续续的话语，刚解决完最后一人，眼看又有人不要命的冲来，张益玮连忙确认周泽楷的安全！
「周泽楷！周泽楷！怎么了，快回报！」
「总司令是吧？可惜啊，他怕是没命回报了。」
糟，被EJ的老大袭击了吗？
在脑中调整着人员配置，张益玮喊着：
「黄少天，那区的小弟们都交给你了。」
「这可有得忙了。」单手开枪，黄少天虽是这么说，却也自主的扛起喻文州那部分的敌方攻势，「子弹不长眼，不想死的话就快投降，然后出来受死吧！」
「喻文州，支援周泽楷！」「是。」
和黄少天对视几秒，喻文州在副队的掩护下离去。
感受到令人恶心的秽气越来越浓，喻文州知道自己离周泽楷近了，也离敌方的老大不远了……
「撑住啊，周泽楷。」
*
「呵、呵哈哈，怎么样，再死一次的感觉不错吧，带着幽冥的阴阳师？」
不理会黑影的话，陶轩放下枪、将刘皓的尸体一脚踢开。
「你……，谁……？」
压紧靠近心口的枪伤，周泽楷每吸一口气都能感觉到灼烧般的痛，他小心翼翼的喘着气，深怕一不小心就会让伤口更痛！
但看到那团黑影，周泽楷就觉得浑身难受，就像要窒息般。
「或许我该说你那贪心的不惜害死你的同僚？」看着周泽楷瞪大了眼，陶轩肩上的黑影晃动着，像是在笑。
「哈哈，怀念吗？当初你想从人类身上祓除我，可你看看，你不是先死了吗？」语气峰回路转，他突然忿忿的吼着，「你再看看，你的幽冥都把我变成什么狼狈模样！该死的家伙！」
叶修做的？
周泽楷忍不住笑了声，又痛得紧蹙眉头。
「我不会再让你妨碍我了，不会了、不会了……」
听着他重复着尾句，陶轩冷笑了声，狠狠的踩上他的伤口，恶意的在上头碾着！
「唔！咳哈——！」
「姓周的，上次我的货被你抄了，损失可不小啊？我就行行好，用你的命来抵！」
「临、兵、斗、者、皆、阵、列、在、前！」
蓝光一闪，凄厉的哀嚎在身后放大，陶轩用枪指着周泽楷，回头看看来人。
「阴阳师！又是阴阳师！可恶！！」黑影还冒着热气，显然是差点被焚烧殆尽！
「别动！」陶轩看着喻文州，勾了勾嘴角，「你要是再靠近一步，这条子会怎么样，我可不敢保证！」
「你——」察觉到掠过空气的妖气，见周泽楷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，喻文州皱起眉。
这下不妙。
「杀了他！杀了阴阳师！他来了！！他要来了！」
黑影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，周泽楷拚了命想移动身子，却徒劳无功！
「把枪放下！」在周泽楷的注视下，喻文州咬牙瞄准陶轩的脑袋！
「真不老实。」瞪向喻文州，陶轩在周泽楷的伤口重重踹了下。
几声枪响破空，汩汩鲜血染红了脚边的雨水。
叶修……。
*
「小周呢？」
血腥味仍挠着鼻腔，环顾早已断气的帮派份子，叶修掐着最后一个小弟的脖子，
冷冷的看向黄少天。
「老叶，他的情况——」「周泽楷在哪？」扭断他脆弱的颈项后扔到一旁，叶修所释放出的戾气令人快要喘不过气。
前一刻才看见他大开杀戒，黄少天并不想告诉他——既然他会发了疯似的见人就杀，肯定也知道周泽楷的情况。
他甚至不敢去想一向温和的队长，在爆出那声大吼和枪响后的沉默代表什么。
「总司令……」听见队长的声音，黄少天拿下耳机，将音量调到最大声后塞给叶修。
耳机那端传来随风消散的嚎叫，知晓妖魔已被驱除的王杰希看着遍地尸骸皱了皱眉——喻文州的声音过于沙哑，隐约透露出哀恸。
「周泽楷，死了。」
碰通。
望着手中的耳机，叶修的心沉了下去。
全身的血液在那瞬间如同被冻结般，连心脏也冷的发疼。
小周，死了……？